夫宋国大夫衍子者，有养狙于野。狙性狡黠，朝夕索橡实无度。衍子患之，乃召群狙而告曰："自今以往，朝三而暮四。"狙皆愕然，有怒者，有泣者。衍子因更曰："朝四而暮三。"狙皆悦，皆拜。衍子笑曰："此变文之术也，智者见之，愚者犹以为异。"此故事虽微，然其理深切，足为世鉴。

（首段以原文为引，点明主题）

盖狙之怒者，非怒于橡实之数，而怒于数之无信也。晨三暮四，本为九枚，若暮四而朝三，亦为九枚，然狙不知其数终不变，但闻其言异而疑其心。此正如《周易》所云："言行无常，君子所小人所忌。"古之明主，未尝以虚言示民。昔齐桓公九合诸侯，管仲掌计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欺诸侯；商君变法，徙木立信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惑百姓。故《书》曰："民惟邦本，本固邦宁。"若朝三暮四之术行于国，则民信其上者寡矣。

（次段申论狙怒之由，引经据典，剖析本质）

然则变文之术，果何以为欺？夫数之增减，不过口舌之变，而民情之向背，系于实惠之存亡。昔者魏文侯行仁政，朝发粟于仓廪，暮施惠于闾里，虽朝三暮四之名存，而朝三暮四之实在。此非真变文，乃真变通也。楚庄王问鼎，群臣朝三暮四以媚上，然终致身死国亡。此非鼎之罪，实朝三暮四之术之害也。故《韩非子》曰："上古竞于道德，中世逐于智谋，当今争于气力。"而气力之征，必以诚信为本。若朝三暮四者行，则气力亦虚，而国本摇矣。

（第三段以正反案例对比，深化论点）

观今世之政，朝三暮四者何其多耶！昔王荆公变法，青苗之策，朝三暮四而终废。夫青苗本为便民，然官吏朝三暮四以舞弊，民反受其害。此非法之过，实执法者朝三暮四之过也。近世之苛政，亦多类此。某地设扶贫车间，朝三暮四而闭门，民失望而怨；某县开招商大会，朝三暮四而违约，商离心而散。此皆朝三暮四之祸也。故《盐铁论》有言："治之有本，本者民也。"若本末倒置，朝三暮四而行，则民生日削，国祚必危。

（第四段结合历史与现实，警示当世）

然则如何避免朝三暮四？《大学》曰："致知在格物，物格而后知至。"治民亦然，必先格其心。昔子产为政，朝闻其过而夕改之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欺民。今之执政，若能朝闻其失而夕更之，虽言有变，而实未变，民犹以为诚。昔汉文帝行黄老之术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惑民；唐太宗开贞观之治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欺下。此皆以诚为本，虽变而民不疑者。

（第五段提出解决之道，援引圣贤）

夫朝三暮四之术，虽小惠之能，然其祸非浅。昔者宋国大夫衍子，智巧足以欺狙，而狙亦智巧足以欺民。此正如《墨子》所云："夫智者不恃不智，而恃其智之审也。"若执政者能审其政之实，不欺于口而诚于行，则民虽闻朝三暮四之名，而知朝三暮四之实，自无异心。昔大禹治水，三过家门而不入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欺天；商汤网开三面，未尝朝三暮四以欺民。此皆诚之至也，故能功垂万世。

（第六段总结升华，呼应开头）

嗟乎！朝三暮四者，世之常弊也。然圣贤之道，贵在持恒。昔者孔子周游列国，虽七十二君朝三暮四而不用，然弦歌不辍，道不孤也。今之治国者，若能持其诚，守其信，虽言有变而实未变，则民信其上，国强其基。故《易》曰："修辞立其诚。"诚者，天之道也。若能以诚为本，朝三暮四之术，虽存于世，必无能为矣。

（结尾以圣贤之道收束，呼应开篇）